柴素锦呼吸略微一滞,“这话,是什么意思?”
“国公爷并非不放心公主,乃是不放心公主身边觊觎公主美貌尊宠之人!”阮青连忙解释道,“国公爷在京城的时候,他们尚且安分,如今国公爷远离京城,只怕这些人会跳出来,扰了公主清净,叫公主难以烦闷难以安心养胎。”
柴素锦哼笑一声,“这么说来,他考虑的还真是周到,连这些都思及了?”
“国公爷对公主的关切之心,望公主体谅。”阮青说道。
柴素锦沉默片刻,“你跟踪我?”
阮青脸色微微一变,“乃是为了公主安危着想,求公主恕罪。”
“我竟没有察觉呢?”柴素锦狐疑道。
以前马文昭跟踪他的时候,她尚能发现,如今阮青跟着她,甚至瞧见她见了云子仪。她却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了?是阮青潜藏的功夫比马文昭还厉害?还是说,如今她变得迟钝了?
“卑职跟的远。”阮青低头解释了一句。
柴素锦微微点头,“我知道了,既然是定国公的交代,我便不为难你,你照我的吩咐,完成我的要求就是。”
阮青拱手应了,又说道:“今日之事,卑职需得禀报国公爷知道。”
他说完,往门口退去。
“站住。”柴素锦眼睛微眯,“今日之事?什么事?”
“公主见云七公子之事。”阮青清了清嗓子,低声说。
“阮青,你是明白人,应当知道,定国公离京不是去玩儿,乃是去征战,去拼命的。这点小事儿,却还要他操心,你觉得合适么?”柴素锦脸上似笑非笑。
阮青不看她面色,只闷声说:“国公爷临走特地交代,公主之事,没有小事,必要事事回报。”
柴素锦皱眉,“这么说来,你是不打算听我的吩咐了?”
阮青一愣,“卑职不敢,但国公爷……”
“来人!”柴素锦轻喝一声。
公主府的家丁侍卫立时涌入厅堂。
阮青吓了一跳,“公主这是做什么?”
“阮侍卫对吾不敬,速速将他拿下!”柴素锦淡然吩咐道。
“公主!”阮青惊呼一声。
柴素锦轻笑看他,“阮侍卫最好想想清楚,我的提议,对你对定国公都是最好的。”
阮青迟疑片刻,连忙单膝跪地,拱手道:“青听令公主。”
柴素锦挥手叫人退下,“还要劳烦阮侍卫去准备我要的人手。”
“是。”阮青有些蔫蔫的应了。
柴素锦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让瑄哥儿照着她的要求,重新将买到手的宅子,照她的需要规整一新。
腾出了专门制药,晾药,装药的屋子,几个屋子相聚不远,却各是一间,相对独立。
阮青也准备好了她要的人手,安排他们住进了那宅子。熟悉研磨炮制药材要用到的器具。
只待纪博采将药材送来,就可开工了。
却在纪博采送来药材之前,突然听闻说云七公子,云子仪的婚事,定下了。
这么八卦的消息,是瑄哥儿告诉她的。
“听说是南边世家的小姐。云家人喜欢的不得了,云子仪如今出门都被看着,云家人怕他不认再跑了呢!”瑄哥儿说着笑起来,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。
“他定下亲事,你这么高兴做什么?”柴素锦挑眉看他。
“我自然高兴了!”瑄哥儿轻哼,“他看不清自己,事到如今,还敢惦记我姐姐,我姐姐岂是什么人都能惦记的么?如今他亲事定下了,云家人将他看得紧,赶紧早早完婚,省的他不死心!”
柴素锦点头,“说来也奇怪,我总觉得他的婚事忽然这么急匆匆的定下,像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。”
“你可别看我!”瑄哥儿立即摇头摆手,“我倒是想,可我没这么大本事呀!那世家是南边儿的大世家,在朝中还有好几个本族的官员,深得圣上信任重用。云家倒是早就想结交,可人家不舍得把闺女嫁给云家。”
“怎么如今突然就舍得了?”柴素锦问道。
瑄哥儿摇头,“我怎么知道?或许是瞧云七郎长得不错,一张脸白白净净的,低价就低价了吧?”
柴素锦上下打量瑄哥儿,眯眼笑道:“竟不跟我说实话?连姐姐都欺瞒,我看你是皮痒了!”
她笑说道,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,挥手间,三根极细的金针便落在了瑄哥儿的肩头颈后。
“哎呀呀!哎,好酸,好痒,好疼……姐姐,快拔下针吧,我是你亲弟弟呀,你怎么对付起我来了?”瑄哥儿叫道。
柴素锦微微一笑,“还不从实招来?”
“阮青给我了一只鸟,说是能给姓赵的送信,我就将云七纠缠你的事情告诉了姓赵的!”瑄哥儿缩缩脖子,想要抬手拔了身上金针,可肩头的针叫他根本抬不起胳膊来,“姓赵怎么安排的,我真不知道了呀!姐,求求你了,快快放了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