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车子,可就在脚底一用力准备起身时,猛然间便觉得堂姐奇米琪说的是对的,但那颗已经完全被那头野兽占据的心,此时却不停地控制着我那条痛的即将折断了的腿。而结果也是那么的明显,另一只脚还未落到地上,猛然觉得腰部一阵刺骨的乏痛之后,便‘当’的一声摔倒在了车门前柳树条下的柏油路上
“林夕?!林夕,你怎么样了?不是给你说了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吗戎狼、布图你们快过来帮忙呀!快将我弟弟扶起来啊!”
“是,小姐”
“”
就在此时已经下车慌忙跑到我身边,俯身吃力的想要将我拉起来的堂姐嘴边的话还未落地,只感觉一阵凉风嗖嗖的两下之后,我便被两个结实的就像是钢板的手臂抬到了车上副驾驶的位子上
“哈哈哈,一个瘸子还想要打架哈哈哈来啊,你打我呀,你来呀”
“奇家人!别说了!我们喝多了喝多了我们快跑吧跑啊!”
“奇家人?!”
“那有什么!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!他们就像你们刚才说的一样都是狗仗人势的东西!不就是仗着沿海认识了黑道的势力有什么啊,不还是那些人身边的一条狗!早晚会被满门屠杀”
“别说了,赶紧跑吧那话我没说没说”
“我也没说我也没说,这事和我没关系,没关系”
“我不认识他,我不认识他!”
“你们都走吧!都走吧!一群没有骨气的狗!”
这时听完眼前这个满脸暗红却一身正气的酒汉这一席话,顿时我便觉得站在我身边的那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,平稳的呼吸中流露出来的一道道足以扒皮断骨的杀气。而此时身为奇家大小姐的堂姐奇米琪,现在却是那么的平静,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,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,堂姐不但没有因为眼前这个酒汉的话语改变自己的呼吸,反而话语中又加了几分柔情
“林夕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医院吧,你看你脸上现在还在滴血”
“堂姐,你”
面对眼前这一声又一声覆满挑逗的轻薄话语,在堂姐这声温顺平和又满是柔情的话语面前,我内心那头杀机已起很难再收的野兽,不知怎么忽然之间掉头便向后跑,躲进了刚才还昂首走出的牢笼里面,蜷卧在最深处深深地低下了那高昂的头颅,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卑微
“林夕,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了?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回医院吧,你看你的脸上又开始流血了”
“我我没事,对不起,是我又孩子气了我们现在回家吧”
“给,你先把脸上的血擦干,还有把你的手机装好,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”
“嗯”
“你们两个也回去吧,等等把我弟弟送到家里,今晚布图你就留在那里替我照看我弟弟,明天一早我就会去的”
“是!”
眼前一幕又一幕的事件仿佛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,恐怖的色彩像是一滴又一滴的液氮冲刷着周围的大地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面本来无处宣泄由思念、急躁而转化的憎恨也在这一刻、在堂姐奇米琪那声柔情似水的话语面前瞬间消失了
未知的恐怖也许真的可以让一个兽血沸腾杀意渐袭的人丧失斗志,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了,可笑自认为打了二十几年鱼的老渔民却始终不知道水有多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