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里灯影摇晃,时骨喝了一口酒,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梁晰,“那你一个男人,能不能也心胸宽广一些,别张口闭口就是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,说点男人之间该说的话题?”
梁晰被时骨怼了一通,也不觉得生气,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刻了,“比如呢?你想和我说点什么?”
“比如,有关于你怀里搂着的那个小男孩儿。”
时骨看着靠在梁晰怀里,听话乖软的小男孩,不知道他们最近的审美怎么都变成了这种身娇体软的可爱类型,闻寒洲他不了解,但他了解梁晰,也知道梁晰并不是gay,但两个人现在的亲密举动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男人相处时的范畴,他们是什么关系,叫人想不清楚都难。
时骨靠在卡座上,“梁晰,我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,既然已经有了女朋友,还光明正大的在外面玩着另外一个,甚至连性别都对不上,还好意思在这里审判我?”
坐在卡座里的这几个人都是他们学校的,彼此之间也都熟识,不可能不知道梁晰有女朋友的事,但谁也没有先行戳穿,还是时骨开了这个口:“奉劝你一句,别过多关心我的事,不然我就把你在外面玩别人的事告诉你女朋友。”
梁晰没有一分一毫的惊慌,甚至把怀里的男孩儿搂的更紧,他的眼中是浓浓的笑意:“是么?我的弟弟现在真是出息了,都学会告状了,看来在巴黎的这一年多你也长进了不少,和在国内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。”
“人都是会变的。”时骨不买他的账,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,“我哪里像你一样,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混蛋,没有任何改变。”
李宜泽坐在他们对面,面色尴尬,似乎也没想到时骨会说这些,她今天叫梁晰来的本意是想让他从中调解一下自己和时骨的关系,梁晰和李宜泽同为酒店管理专业的学生,本来就是同学,也知道梁晰和时骨的关系不一般,于是便拜托了梁晰来为今天组的这个酒局撑场子,希望时骨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与自己冰释前嫌。
只是,她也没想到,时骨和梁晰的私交似乎并不好,从时骨进门坐下到现在,从始至终,他都没有给过梁晰任何好脸色。
梁晰怀中搂着的柔软身体靠在他的肩膀上,他颜色偏浅的眸子扫过时骨的脸,看似不经意间问:“我听我爸说,时阿姨最近的生活很滋润,经常去外面和小姐妹们打牌喝酒,还买了几条金项链和手镯,你知道这些事么?”
时骨轻微摇晃着酒杯的动作停住了。
这一细微的变化被梁晰尽收眼底,他喝了一口酒,声音拉长,幽幽道:“看来,她没有告诉你?”
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,时骨的眼神清亮了不少,提到时殊婷时,他的脸色不大好,好在酒吧的灯光以粉紫色调为主,不停的变化摇曳,才不至于让人看出更多的端倪。
“你们不是亲母子么?”梁晰的笑容在灯影下格外没心没肺,他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,“怎么她这些事情都不和你讲?有机会要不要来我家,和我一起,和她一块报个备?”
啪。
时骨手中的酒杯被他摔在了桌上,他看着梁晰,“你没完了?”
“不敢当。”梁晰故作投降状,举起双手,“你现在长脾气了,我哪里还敢在你面前放肆。”
眼见两个人就要掐起来,为了缓和气氛,几个梁晰的好兄弟提议玩摇骰子的酒桌游戏,时骨不想参与,就坐在旁边看热闹,自己一个人喝了一整瓶的洋酒。
冰凉的酒液一杯接一杯的下肚,张雅文也没玩游戏,看他脸颊上浮现出一层浅薄的红晕,忍不住拦了拦时骨,“时哥,你今天喝了不少,还是别再喝了吧,不然等下喝醉了,没人能送你回去。”
没等时骨回答张雅文的话,在一旁玩游戏的梁晰就接了茬:“谁说没人送他回去的?我还没喝醉,等下可以送他回家去。”
时骨的目光凉凉地扫过梁晰的脸,看他一副轻佻的模样,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着白,连指节被冰的僵硬也没察觉到。
“我没喝醉,而且也不需要你送。”
“怎么就不需要了?”梁晰依然很愉悦,无视了时骨已经溢于表的不适和厌烦,“我这人心地比较善良,也比较喜欢乐于助人,而且,哥哥送弟弟回家这种事,天经地义。”
听到最后两句话,时骨把酒杯里摇晃的最后一点酒液一饮而尽,他戴上鸭舌帽,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和胃里的冰凉以及翻江倒海,“那我还是希望没有你这个哥——我还有点事,就先不奉陪了,其他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他今晚来到river后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喝酒,要么就是和梁晰抬杠,压根就没有和李宜泽有过多接触,眼见自己的目标没达成,李宜泽立刻把求助的目光放在梁晰身上,可后者怀里正搂着男孩儿接吻,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