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云使既然安排这个身份,便知陈牧必然有此疑问,躬身解释道:“这孙家老爷当年在弘德帝还是亲王之时,有过密切接触,弘德皇帝登基后,曾亲赐六品冠带,贡生身份,自然能入的了教坊司”
陈牧缓缓点头,算是应允了此事。
其实他也没得选择。
除非他肯用自己陈牧的身份进去,否则还真就只能这么办。
“其他人手准备好了?”
“准备好了,明日圣使出京,到郊外二十里归阳亭,便换成马车回京”
不待陈牧发问,星云使便开口解释道:“这些人都是通过教外之人雇佣的,绝无问题”
“很好,就这么办吧”
“是”
国朝教坊司归于礼部管理,位于本司胡同内。
雕栏玉砌,清净典雅。
不像市面上的青楼楚馆,更像是某些王公贵族的府邸。
其内自然也无那许多脂粉气,而是分成大小数十个院落
可谓移步易景,曲径通幽。
整个教坊司正中间,是仅有的一间二层大厅,本是专为歌舞表演之所,后来渐渐的发展成为教坊司姑娘梳笼报价之地。
此刻整座大厅可谓座无虚席,楼下的大堂,二楼的雅间包厢,坐满了京城乃至全天下慕名而来的达官显贵。
虽然都知道为什么来的,官儿们也要脸面!
多年来早已形成了一个文化潮流,每个客人进来之后,下人都会贴心的递上一张面具,以遮掩客人容貌。
毕竟以国朝官吏的薪俸水平,想在这里一掷千金,哪怕从娘胎里开始做官也不够。
此乃国朝官员都知晓的潜规则,哪怕在清正的官儿,也不会在这方面来找茬。
不过有需要遮掩容貌的,自然也就有不需要的,譬如某些王公贵戚,他们与普通官员不同,享受的是祖荫,求的就是一个奢侈。
要真的出一个无欲无求一心上进的侯爷之类的,官儿们睡不着,龙床上的天子,恐怕也睡不香甜。
当然除了这些王公贵戚之外,也有一些举子之类的士林中人,很多就是凑个热闹,也不会用到面具。
此刻魏国公府二公子徐志胜,就在和郑国公府的三公子常远举杯痛饮,不住的点评台上的歌舞。
“庸脂俗粉”
“俗不可耐!”
“什么时候教坊司也好这个调调了?”
常远放下酒杯嗤笑一声鄙夷不已。
“庸脂俗粉你还天天来?”
抬手一指台上的女子:“你就说说这些,哪个你没碰过?”
“您好意思么?”
徐二公子双臂一舒狠狠伸了个懒腰,叹道:“都是犯官家眷,总不好厚此薄彼嘛”
“雨露均沾嘛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”
两人一顿大笑,常远好奇的凑了过来,调笑道:“你这天天流连于此,身子能吃得消么”
这话哪个男也受不了,徐志胜更是如此,当即豁然站起,双目紧盯常远一声冷哼:“你可以说我文不行,武不行,这方面本公子敢称第一”
“你若不服,今日就比划比划”
都是纨绔子弟,花丛老手,谁怕谁呀!
常远胸脯一挺,当即表示同意。
两人手掌一拍,这番荒唐的对赌就算成了。
“先说好了,谁输了,今日的梳笼花费,可得他全包”
徐志胜眸光一闪,嘿嘿冷笑
“常小三,在这等我呢”
“怎么徐二哥不敢了”
京城爷们混的就是个面!
哪怕徐志胜心里也有点犯虚,依旧脑袋一晃嘴一撇
“那就这么办!”
他心里犯虚还真不是对自己身子没信心,毕竟一来年岁在这,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,二来作为花丛老手,哪能没点压箱底的药呢。
他是对这梳笼的花费多少有些虚!
今天来的人可是不少!
虽然大部分都戴着面具,可都是京城里的人物,就看轿子和随从,很多也能猜出大概。
徐志胜不由得心下腹诽:“尼玛平日里一个个的都称兄道弟,尊师重礼,这一听能睡礼部尚书的外孙女,一个个的都现了原形了”
“今日花费恐怕不小,看来本公子的丹药要有用武之地了”
想起不久之后的画面,顿时小腹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