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总共忙活到第二日中午,这才把二十几人通通安葬了。
看着并排的二十几个土丘,钱幕整个人都是傻的。
“这都是我干的?”
“我干了一天一宿把这人都埋了?”
不过转头看见千娇百媚的莺儿姑娘,钱幕又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!
俗话讲女要俏,一身孝。
此话着实不假!
事起匆忙一下哪来的孝服,二人便以钱幕的中衣简单撕了个孝帽披上,虽然如此也难掩其绝代风华。
“大恩不谢,公子今日之恩,莺儿谨记在心,永世不忘”
柳莺儿行了个大礼,钱幕连忙将其搀扶起来。
“姑娘无须如此,我辈读圣贤书,为的便是扫天下不平之事”
“此等惨事如论何人都不能无动于衷,钱某只是遵从本心罢了”
姑娘身子柔弱无骨,带着一丝淡淡的甜香,钱幕将人顺势抱在怀中,大有一种死得其所的感慨。
柳莺儿轻轻推开钱幕,低声拜别
“我这就携亡母遗骨返回京城,公子大恩莺儿永世不忘”
钱幕闻大急,如何肯放过到嘴的肥肉?
“山高路远,危险重重,姑娘一人如何远行,我等正要进京赶考,不若随我等通行如何”
怕姑娘多想,还欲盖弥彰一般解释道:“姑娘放心,我等有青儿随行,你与青儿一起,断无给他人口舌的机会”
柳莺儿装作迟疑片刻,低头嗯了一声。
“好好好。我们这就走”
钱幕那嘴角怎么都压不住,总是顾忌对方有孝在身强行扭过头去,颠颠的准备马车。
近两日来的疲劳几乎一扫而空!
“莺儿姑娘,我们走喽!”
俩人来虎头山之时,钱幕那马鞭都快抽出残影了
这和陈牧等人汇合之时,那可就磨洋工了。
小马鞭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。
两匹马晃晃悠悠的走着,钱幕趁机是对这姑娘大献殷勤。
柳莺儿本就有意配合,加之钱幕也的确风趣,天南海北,古今风物每每随口而出,便能收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或者一阵满满崇拜的眼神。
她本来的打算是既然钱幕来了,那就演一出戏,然后带着“母亲”和陈牧汇合,共同进京。
同行数日,她有信心能看出陈牧是何等样人,甚至能得出李冲一案的线索。
可惜山寨出了事,只能改变策略。
幸好有眼前这个棒槌!
“钱公子,您学问真好”
一句话美的钱幕都快找不着北了,心道:“陈兄,这一局还是我赢了!”
“青儿?”
“和我的莺儿比,那就是个丫鬟!”
也就是这么凑巧,他这边正想到陈牧,那边陈牧带着五十骑已经迎面而来!
道左相逢,自是别样的欣喜。
孙桐望见马车上的钱幕,未等马停便跳了下来,急奔大呼道:“钱兄”
陈牧眸光一闪看了马车一眼,也快速下马跟随其后。
钱幕初时一见骑队还愣了半晌,一见从中冲出的孙桐,当即大喜过望
“哈哈哈两位兄弟带人来了”
“孙兄陈兄!”
三人把臂欢,一时之间竟把那五十骑给晾那了。
郑千户纵马上前,冷声问道:“这是何人?”
孙桐连忙带钱幕来到马前,率先开口
“千户大人,这就是被掳走的举子钱幕”
说完又扭头对钱幕眨眨眼:“这是德州卫千户郑大人,得知你出了事,星夜前来解救”
钱幕能考上举人自然不是笨人,心里一转就明白了大概,拱手致谢道:‘济南举子钱幕,多谢千户大人”
郑千户凝眉不语,片刻后追问道:“你不是被虎头山贼人掳走了么,如何脱身的?”
面对郑千户的追问,钱幕完全没有在柳莺儿面前的猪哥像,侃侃而谈
“千户大人容禀,我等的确被掳去了虎头山,可事有凑巧,虎头山当日便惹上了大敌,顷刻便被强人屠戮”
“我二人因为被囚在牢房,因此才得以幸免于难”
郑千户声音都不觉高了几度。
“嗯?虎头山又被灭了?”
钱幕一愣,诧异道:“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