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那个冷血帝王了。
她与梁帝夫妻多年,原来彼此并不了解。
一如她不知他暗藏的柔情,他也不懂她深宫的寂寞。
她将药碗递到梁帝面前:“陛下,药好了,趁热喝,一会儿该凉了。”
梁帝喝了,刚喝完便感觉腹中一阵绞痛。
他捂住肚子,整张脸皱成一团。
他看向皇后,发现皇后正狞笑着看着自己。
“你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皇后疯笑着站起身,后退数步,张开双臂,在屋子里游荡了起来。
梁帝捂住犹如刀绞的肚子,冰冷而又狐疑地望着她:“你为何要暗算朕?”
“为何?”
皇后笑出眼泪,“因为你杀了我最心爱的人!你可知,当初我一点儿也不想嫁进秦王府!我早已与他互定终身,是你们秦王府棒打鸳鸯!害我与他苦苦分开!他对你忠心耿耿,一心辅佐你开国称帝,到头来,你却让人杀了他!你良心何在!”
梁帝当了多年的秦王,后又做了皇帝,他历经的背刺不少,却也万万没料到结发妻子能捅了自己一刀。
他与皇后是两大家族联姻,父母之命媒妁之。
他上哪儿知道她与胡烈的私情?
若知,以他的骄傲,宁可忤逆父亲也绝不会娶她过门。
自然,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再谈及这些未免矫情。
真是好啊,好啊!
“来人!将皇后打入冷宫!”
梁帝下令。
余公公着急忙慌地奔进屋,望着疯笑的皇后,以及神情痛苦的梁帝,大惊失色地扑过去:“陛下!来人!护驾!”
小德子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冲进屋,将皇后擒住带了下去。
梁帝深吸一口气:“白起,你给朕滚出来!”
“我不,我偏要走过来!”
苗王叉着腰,大喇喇地进了梁帝的寝殿。
梁帝咬牙:“又是你搞的鬼?”
苗王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。
余公公见状,赶忙开溜:“奴才去请太医!”
苗王道:“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嘛!”
梁帝气不打一处来:“那你就把朕身边的人全部引开了?眼睁睁看着她给朕下毒?”
苗王摆摆手:“早换成了巴豆了!你大不了就是拉上三天三夜!”
梁帝目眦欲裂:“你还不如不换!”
真是毒药,他早闻出来了。
偏偏是巴豆这种泻药——
苗王两眼望天。
梁帝眯了眯眼:“你是不是在报复朕?”
上一次在御书房,苗王给他下了巴豆,结果他没中招,苗王与蒋国公、子午先生误打误撞地喝了。
“我没有,你别胡说,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!”
苗王一连三否认。
“朕要杀了你!”
梁帝怒从心起,掀开被子下地,拔出架子上的宝剑,朝着苗王不由分说地劈了下去。
苗王虎躯一震:“哎呀!杀人啦!”
他挥舞着胳膊逃了——
梁帝追到门口,气急攻心,一屁股跌坐在了门槛上。
“陛下!”
蒋惠妃拎着食盒前来探望梁帝,不巧碰见这一幕。
她骇然失色,连手里的食盒也顾不上了,往丫鬟手里一扔,几乎是飞扑到梁帝面前,紧紧地握住他的手:“陛下!”
梁帝的脸色要多苍白有多苍白。
一半是伤的,一半是让苗王气的。
“陛下,你说话呀!你别吓臣妾!”
蒋惠妃急死了。
她的担忧不是装的。
梁帝望着与自己“斗”了一辈子的蒋惠妃,忽然感慨万分。
以为一心一意待自己的温柔妻子背叛了他。
而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、眼睛不是眼睛的悍妃却真心实意地担忧着他。
他错了啊。
错得离谱。
“朕没事……”
他缓了缓,安抚地拍了拍蒋惠妃的肩膀。
蒋惠妃差点儿哭出声:“你吓死我了——我险些以为自己的银子要不到了——你没打欠条——”
一口老血喷出来的梁帝: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