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的肚皮像棉花(1 / 2)
小小的戴清风是同龄男生中最早懂得“女人”这个概念具体含义的。
初一,生物课讲染色体和男女第一第二性征,初中的男生们是最没礼貌、没分寸、粗野无教养的团体,女老师在讲生物,那就是一群嬉笑的男学生在打扰课堂,用手指做各种性交手势;男老师讲生物,那更加心照不宣,美其名曰“男人间的默契”,更有顽劣者如有深意般在女生面前放声大笑、在走廊上排成一排观察路过的女生。
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发生,但是却实实在在产生了可以称作是“骚扰”的影响。
于是戴清风知道了,“女人”不只是14岁以上性发育成熟的单一性别群体,还是一种处境。
他不想让妹妹将来也处在这种处境中。
这时候他们还寄居在远房亲戚家,戴清风已经决定尽快带妹妹离开这一方狭小的不属于自己的天地。
夜间,小明月冰冷的脚丫无情踹在戴清风的肚皮上,无奈之下,戴清风选择用手握住那只作乱的脚。
“怎么睡那么久还冷?”看着妹妹黑暗中熟睡的脸庞,戴清风忙着换着脚捂暖,发现简直是猴子挑西瓜一样,丢了这只捡起那只,比八爪鱼弹钢琴还忙,最后还是掀起睡衣,把两只脚一起塞在肚皮上。
小明月在这个时候醒了一半,蹬蹬脚,踩到软绵绵的触感:“哥哥的肚皮像棉花。”
白天教她写作文,刚好教到比喻句,戴清风心想,语文还是有天赋,过段时间还是继续补习数学吧。
“明月、明月、”戴清风尝试着叫她,只见小明月扭动着脑袋往枕头缝里钻,还拿手捂着耳朵摇头。
“不学了不学了。”小明月在枕头里嘟囔着。
戴清风叹气,好吧,还是先让她学喜欢的科目吧。
“我会让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的。”戴清风冲着漆黑的后脑勺说,靠近妹妹散落的发丝,只用指尖抚摸最远端的黑发,怕弄醒了她。
搬到小屋的第二年,戴明月就来初潮了。一个十分钟的课间,急急忙忙排完队蹲下,戴明月就在厕所隔间发现了不对劲。
内裤上细长一条褐色的不明物,像是泥巴干涸在上面,但是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会有泥巴。
匆匆上完厕所提上裤子,心不在焉上完了一节课,下课铃打响,戴明月又去厕所,发现那条“泥巴”好像范围更大了些,才想起来哥哥一直在书包里给准备的卫生巾。
可是明明老师讲的电视上看到的和哥哥说的都是,月经是“伴随卵巢周期性变化而出现的子宫内膜周期性脱落及出血,规律月经的出现是生殖功能成熟的重要标志”,只说过出血,没说泥巴啊……
理论知识充沛但是现实经验为零,戴明月还是和老师请假,用老师的手机给哥哥打电话。
“明月,怎么了?”电话里传来谨慎的声音,高中生戴清风按照规定是要交手机,但是他偷偷留了个小灵通,防止妹妹有事找自己找不到,此刻正躲在厕所隔间接电话。
“哥、”戴明月看了一眼班主任,开口说:“我身体不舒服,想请假回家……”
语焉不详,戴清风握着手机的手捏得发白,连忙说:“好,你等着,我给老师请假,一会儿来接你。”
“不用……哥哥?”
戴清风挂电话很快,听到妹妹不舒服,立马就挂掉电话准备来接她。戴明月只好在班主任的目光中收拾好课桌在校门口等着“家长”来接。
“家长”这个身份,从来都只有戴清风充当。上了初中换了学校,刚入学的第一天,戴清风特地找班主任,挺直了腰板说自己是戴明月的“哥哥”,“麻烦您多多照顾明月,有事联系我。”
然后和班主任握手,假装他心目中合格的“大人”,虽然身高已经达到“大人”的标准,清俊正直的气质却瞒不过班主任的眼睛,她没有收戴清风的礼物,但是答应了戴清风会好好看着戴明月。
于是戴明月的初中生涯都和这位班主任关系很好,班主任是语文老师,戴明月是语文课代表,作文周周都在班上作范文宣读。
“你哥哥来了。”戴明月垂着脑袋在门口等,听到班主任提醒,猛然抬起头,就望见修长的身影沿着路沿规规矩矩走来,风迎面吹过去,衣角后翻,平地走起来也像是爬山。
“魏老师好。”戴清风首先向班主任打招呼,说了感谢,才转向一边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小人:“怎么了?明月?”
戴明月撅着嘴不出声,班主任魏老师大约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请假大约是因为什么,手落在她肩膀上轻轻安慰。对戴清风说:“你妹妹可能是生理期不舒服,这两天回去注意保暖,如果还有不适,去中医院看看有没有需要调理的地方。”
戴明月无措地听着魏老师的交代,看着戴清风点头,心里某根紧绷的弦松了下来,只觉得有哥哥在万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。
而后回家才知道,最开始几个月,月经形态和时间都有可能不稳定,只要不是异常的疼痛和不适,做好基础保暖工作,多吃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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