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5节(2 / 3)
“你这种不叫喜欢,叫有色眼睛,很正常,大多数人都对文艺青年有文艺青眼,实际上我们这种说穿了就是另一种体力活,有天赋的能搭上艺术家边儿的,一千万里也没有一个,大部分人就是混口饭吃,刷画布和刷墙有啥区别?千万不要对搞文艺的另眼相看,不要有幻想,说穿了还不如老林老周他们。
“不敢不敢,承让承让。”林卓宇尽责地当起了捧哏。
“至少有钱人还舍得花钱骗小姑娘,文艺坏分子一分钱都不舍得出,空手套白狼。”郁平笑盈盈仿佛不是在说自己,“文学艺术属于精神层面,肯定比权力比钞票对小姑娘还要有吸引力,所以侬更加要警惕。”
斯江表示赞同:“郁老师说得太对了,一阵见血,精彩。”
袁媛看向斯江,两眼晶晶亮:“但是郁老师绝对不是这种人,对不对?”
“当然不是,”斯江笑道,“郁平在我心里就一直有光环。文学和艺术附加的光环的确很强大,我们读书的时候,好像只要沾上了才子才女的名头,就格外吸引人。其实才华和金钱、权力、美貌一样,都是人的附属品,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,真正认识一个人,还是要先去除掉对这些所有附加品的滤镜。”
斯江顿了一顿,皱了皱眉苦笑道:“但不可否认,这些附属品也是真实的我们的一部分。”
“平等最重要,”郁平把最后一个锅贴挟进碗里,“有钱有权有才华有名气,都不足以让我们仰视,能做到这个就好了。大家不是都学过嘛,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。”
袁媛托着腮,满脸写着不可自拔:“我就想淫你。”
顾念的一口咖喱牛肉粉丝汤差点喷出去。
郁平见怪不怪十分淡然:“谢谢侬。”此处省略后半句“一家门”。
程璎为袁媛鼓掌:“我支持袁小姐,侬模子,结棍,上,弄色伊。”
袁媛朝程璎飞了一个飞吻。
郁平朝程璎飞了一记眼刀。
十八岁的勇气,是明知不可为还要为,是无畏于被拒绝不胆怯,是无惧众目睽睽不羞耻,是只要自己开心。三十岁的忠告,对她们而言都是废话。
回城路上,斯江想起顾西美,一代人和一代人之间的鸿沟似乎不可跨越,现在相差五年十年就是两代人的观点了,何况相差二三十岁,也许在姆妈的字典里,从来没有“爱”这个字,不只是爱孩子,爱配偶,爱兄弟姐妹,甚至该怎么好好爱自己,她也从来都没学会过。
二零零年的第一天下午,斯江找到了造谣者。
事情发生后,斯江也曾在本子上列出过“嫌疑人”的名单。她得罪的人并不多,但也不少。
例如那家永不接洽的韩国客户的公关,小动作极多,厚颜无耻地要陈诺写保证书证明韩国人没有行为不端。斯江先请程璎帮忙在她节目里做了一次“职业装防不住职场咸猪手”的警示报道,现场演绎的男助理拎着韩国烧酒装醉要猥亵程璎扮演的职场新人,被程璎甩了两耳光大快人心。跟着斯江又在申报上发了一篇《如何拒绝咸猪手》,引发一系列的热烈讨论。
又如某个托斯江请李宜芳“帮忙”结婚跟妆的女记者,被拒绝后多次明里暗里讽刺斯江靠美色上位。斯江索性写了一篇《帮帮忙》,点明仗着自己的职业关系想贪便宜剥削他人免费劳动力,不是贪婪,是人品崩坏。这件事去年上半年也闹得沸沸扬扬,那位女记者又被扯出不少以公谋私的丑事,牵涉的金额还不小,最后以出国进修为名狼狈离职,想必也对她恨之入骨。
还有某个浙江民企的高学历老板娘,因为丈夫把三千万的品牌广告签给了斯江,还多次亲自送花上门,老板娘特地来a办公室犒劳端午节礼,笑盈盈警告斯江不要得陇望蜀当心身败名裂人财两空。
又有比稿输给她好几回的竞争对手,lb和a同一栋楼里办公,常常抬头不见低头见,堂堂一个大男人,当面笑嘻嘻,背后没事就要提几句“陈斯江的后台手眼通天,华尔街敲钟都能搞定,外企民企老板谁敢不给她面子”。为难不了她就为难刚跳槽过去的lba,lba被莫名其妙骂得哭了好几回。斯江连续半个月天天去lb请lba吃甜品,“顺便”到lb老板办公室聊几句喝一杯咖啡。那位很快被猎头“挖”走,听说挖去了江西开发市场。
诸如此类列出来也有七八个嫌疑对象。林凌知道了前因后果后不禁扶额感叹:看来有多少人爱你,就有多少人恨你啊。话虽如此,他往名单里又添了一个陈诺。
“因为造谣帖子里提到妇产科和流产药品。那天我在医院拿药只遇到了她。”
“——也可能是陈诺嘴多告诉了别人。说者无心听者有意?”斯江心里并不觉得下属会做出这种事来。但工作习惯使然,她还是把陈诺的照片放进了档案夹。
——
国定路上网吧不少,那三家网吧离得不远。斯江明白靠网吧工作人员指认照片希望极其渺茫,先前林凌已经跑过一轮,一无所获。不想在第二家网吧询问的时候,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进来付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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